搜索许先生
A. 来女士的拆迁房子,许先生为何要让分给前妻儿子一套
7月5日凌晨,浙江杭州53岁的来女士从家中离奇失踪,至今已失踪19天,仍然没有找到。警方也已介入了侦办,半个多月时间过去了,警方查遍了监控,又在事发小区及周边进行搜寻,可惜却没有丝毫进展,来女士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事件十分的曲折蹊跷,引发大量网友的持续关注。
从网上流传出来的有说,来女士有两套拆迁房,男方想让房子给他的儿子一套。 据邻居说,房子是按照人头分的。来女士是本地人,丈夫已经和赖女士结婚,所以也能分房。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徐先生想要分一套给儿子。
B. 大家去土豆网搜“许嵩抄袭”,自己亲自鉴定一下他有没有抄袭,用事实说话
好吧。
楼主多聪明啊。
你说抄袭了又怎样?
你以为作为一个粉丝仅仅喜欢他的作品么?
那跟只喜欢外貌的外貌协会有差么?
傻子是么。
他们至少还知道捍卫一个自己喜欢的歌手。
你呢。
你有那闲着的时间去搜索这个无聊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去了解一个人?
从初一开始老师就在教网络有真有假,要靠自己去辨别好坏。
你难道就不知道网上也是像你一样不喜欢许嵩的人再说么?
土豆网是官网么?
还有一点就是,完颜厌世是不配和许嵩相提并论的。
你让我们去土豆网看。
那我也告诉你,你可以去贴吧看。
那么多篇帖子中总有那么几篇是告诉你许嵩没有抄袭完颜厌世。
就算你抛开那么多不想,你仔细的去听歌。
你难道就发现不了许嵩的歌有深层含义么?
你难道就发现不了就算相似,也相似的好听么?
那人家都说许嵩说的话和歌词很哲学。
我怎么没见他们说被“抄袭”的那个人很哲学。
现在许嵩签了公司。
你不满可以打电话去海蝶。
你还有脸说许嵩不扬言签公司。
你了解他多少你就在这里叫叫叫。
了解许嵩看过腾讯视频的就知道许嵩为什么签公司。
还有我这个叫段落?
段落前面空两格谢谢。你小学语文没学好?
现在的许多书籍都是借鉴了以前许多好书的精华。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借鉴人家点好的怎么了,人都是要进步的么。
我段落长怎么了,我乐意。
虽然我也很无聊,明知道和你们黑粉是说不清的。
我还是在这里和你弄不清楚的弄。
C. 微信公众号 业务多 是不是骗人的在线等,挺急的!
有跟售后联系过,有虚假信息可以保证退款,但是市场鱼龙混杂,有不真实不可避免,碰到虚假信息联系他们售后核实后可以无条件全额退款的
D. 针对CBD事件给潘石屹打电话封口许先生是谁
是许文强,当年上海失利后,借助时光隧道隐居香港第六空间,此次复出,全凭无专敌夺命剪刀脚横刀北京属CBD领域,却没分一杯蛋糕给阿潘,阿潘亦非等闲之辈,看透其本质,借助微博今晚打老虎的名气,透露真相,令地产江湖再起风云。
E. 有谁知道开了几个月的新车被人追尾了应该怎么赔偿
■贬值赔偿案件渐受关注最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审结了一起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判定车主王先生要向车主王女士赔偿“车辆贬值费”8500元。这起事故发生在2004年,当时王女士开着一辆捷达车正常行驶,被王先生驾驶的车辆追尾,后经交管部门认定,事故由王先生负全部责任。本来是一起平常的追尾事故,但是后来又起了波折。王女士将修好的捷达车取出几个月后,发现车辆出现了被撞之前没有过的毛病。王女士认为,由于那次追尾事故,自己的爱车已经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性能,因此,王先生应对此造成的车辆“贬值损失”做出赔偿,而王先生却不这么认为,于是王女士将王先生告上了法院。如果在网上搜索“贬值赔偿”就会发现,类似的案例并不少见。随着机动车数量的激增,交通事故的数量也在不断攀升,车辆被撞后的所谓“贬值损失”该不该赔付,该由谁赔付,也开始受到了各方的关注。事实上,早在去年底北京市二中院判决的一起民事纠纷案中,被撞车主的“贬值赔偿”主张就受到了法院的支持。2004年6月15日,杨先生刚买19天的蓝鸟轿车被许先生驾驶的小客车撞坏,交管部门认定许先生负事故全部责任。事后,小客车车主崔先生承担了杨先生车辆修理的全部费用。但是杨先生认为修复后的车子的性能已经打了折扣,实际价值发生了损失,随后向法院提起诉讼,向许先生和崔先生索要达4万元的“贬值费”。杨先生的主张在法院一审时遭到了驳回,法院认为杨先生索要“贬值赔偿”的主张没有法律依据。二审时法院接受了杨先生的司法鉴定申请,委托国家发展改革委价格认证中心对修复后的蓝鸟车进行了鉴定,鉴定车辆的“贬值费”为2.5万元。法院据此判决杨先生获赔“贬值费”2万元。■ 律师:民事赔偿应赔偿全部损失杨先生一案因车辆购置时间较短(仅19天即出事故),赔偿金额较大(2万元)而比较具有代表性。上周,记者采访了杨先生获赔“贬值费”一案的二审律师———北京市忆通律师事务所的刘晓原律师。刘晓原认为,当时法院一审认为杨先生在对方支付了修车款后又主张“贬值赔偿”的要求没有法律依据实际上是不妥的。他说:“虽然没有具体的法律条文规定交通事故后责任方应向受损方支付‘车辆贬值费’,但是,民事损害赔偿应当以赔偿全部损失为原则,而车辆在遭遇到较严重的碰撞后,即使经过再好的修理,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有的状态,而且在实际交易中,出过事故的车辆会比相同车况的非事故车辆转卖价格低,因此事故发生后车辆的实际价值必然会下降,这部分损失虽不是直接损失但属于间接损失,所以车主要求‘贬值赔偿’的主张是应当得到支持的。”刘律师认为,车辆在遭到比较严重的碰撞后,即便是更换了新的零部件,经过了专业的修理,但是安全性、耐久性等方面的性能还是会受到一定影响,因此,车辆无法恢复到事前状态的情况是客观存在的。尽管事故责任人或者保险公司出资对车辆进行了修理,并不意味着车辆没有发生“贬值”。据一位汽修行业的专业人士介绍,以车身外观的漆面修复为例,发生过碰撞的车辆就不可能恢复到原有状态。这位人士说,由于考虑到不使车身上的其它零部件受损,修理厂内的烤漆房的烤漆温度是达不到汽车在生产线上的烤漆温度的,这样情况下烤出来的漆和原厂漆必然存在差异,在车辆使用几年后,只要经过仔细观察,就能够分辨出车身上的修复痕迹。如果车辆发生过非常严重的碰撞事故,造成车架或车身变形,那么修复起来的困难则非常大,车辆也难以恢复到原来的行驶性能。■
F. 杭州案许先生时至今日有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这位许先生肯定有前案只是没有侦破,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妻子下毒手,而且作案这么老练,还在自己家中,欲盖弥彰,恶魔一般。幸好我们公安及时侦破,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G. 许先生花3000块买的石头是哪集
你这个问题的话比较单一,我觉得你进行再描述一下就好了。
H. 鲁迅先生的读后感怎么写,做了立即点赞50你可以自己编一点,可以百度搜索鲁迅先生的读后感给我要700
读鲁迅先生有感
——一个伟大的人
带着一种好奇和探究的心理我开始阅读鲁迅,一个伟大寻求者的心声,读到了鲁迅的思想,情感,知识,态度,言行。了解了鲁迅的平凡而伟大的一生,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思考和反省,更认识到鲁迅外冷内热的热烈情怀,对人生的深刻认识和挚爱。正因为对人生刻骨铭心的爱,才有了对戕害人生的言行的痛彻骨髓的恨,才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生写照,
人的生命是这样的珍贵,我们的人生如果用一种健康科学的态度和思想来经营和维持的话,我们本来可以过的更加幸福和快乐。社会组织结构的不合理,导致社会功能的不正常,导致社会家庭生活的不科学不健康,谁之过?社会管理者的责任,当然也有我们自己的责任。因为我们没有充分争取和使用我们手中的权力,缺乏对利益保护的追求认识和理解。民主与科学是人类发展进步的锐利武器,经过流血牺牲换来的宝贵财富却让我们弃之如敝履,能不说是我们的悲哀吗?一个缺乏有机统一组织的社会系统是不可能完全表现他的生命的丰富和生动的,一个健康的生命机体,有完善的系统组织,保证了功能的健全和活动的正常,实现了生命的完美展现,这才是可喜可贺的人生历史。
鲁迅先生为构建新型的国民思想付出了一生的努力,和革命先行者孙中山一样做了一个彻底的坚定革命战士。我们却自陷在物欲横流的漩涡中不能自拔,这是多么悲哀的事!痛心疾首之余,仍然不想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那是我一生的追求,为了人生的幸福,必须像鲁迅先生一样做“韧”的努力和奋斗。周围的人们还会沉迷在现有的唯利是图的圈子里用异样的眼神看人,但在我的好友中已经有人觉醒,趁着黎明前黑暗的掩护悄悄地向着光明的方向轻装前进了。我要抓紧时间学习,去追赶前面奔跑的人们--------像鲁迅一样,做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灵台无计逃神矢,我以我血荐轩辕!
I. “冰箱每格都打开检查”杭州失踪女子小区全面搜索,她到底是死是活
杭州失踪女子到底是死还是活,现在还不得而知,一切都需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J. 帮忙在百度上搜索一下回忆鲁迅先生的文章然后复制发我下谢谢
鲁迅先生的笑声是明朗的,是从心里的欢喜。若有人说了什么可笑的话,鲁迅先生笑的连烟卷都拿不住了,常常是笑的咳嗽起来。
鲁迅先生走路很轻捷,尤其使人记得清楚的,是他刚抓起帽子来往头上一扣,同时左腿就伸出去了,仿佛不顾一切地走去。
鲁迅先生不大注意人的衣裳,他说:“谁穿什么衣裳我看不见得……”
鲁迅先生生的病,刚好了一点,他坐在躺椅上,抽着烟,那天我穿着新奇的大红的上衣,很宽的袖子。
鲁迅先生说:“这天气闷热起来,这就是梅雨天。”他把他装在象牙烟嘴上的香烟,又用手装得紧一点,往下又说了别的。
许先生忙着家务,跑来跑去,也没有对我的衣裳加以鉴赏。
于是我说:“周先生,我的衣裳漂亮不漂亮?”
鲁迅先生从上往下看了一眼:“不大漂亮。”
过了一会又接着说:“你的裙子配的颜色不对,并不是红上衣不好看,各种颜色都是好看的,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就不行了;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很浑浊……你没看到外国人在街上走的吗?绝没有下边穿一件绿裙子,上边穿一件紫上衣,也没有穿一件红裙子而后穿一件白上衣的……”
鲁迅先生就在躺椅上看着我:“你这裙子是咖啡色的,还带格子,颜色浑浊得很,所以把红色衣裳也弄得不漂亮了?”
“……人瘦不要穿黑衣裳,人胖不要穿白衣裳;脚长的女人一定要穿黑鞋子,脚短就一定要穿白鞋子;方格子的衣裳胖人不能穿,但比横格子的还好;横格子的胖人穿上,就把胖子更往两边裂着,更横宽了,胖子要穿竖条子的,竖的把人显得长,横的把人显的宽……”
那天鲁迅先生很有兴致,把我一双短统靴子也略略批评一下,说我的短靴是军人穿的,因为靴子的前后都有一条线织的拉手,这拉手据鲁迅先生说是放在裤子下边的……
我说:“周先生,为什么那靴子我穿了多久了而不告诉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现在我不是不穿了吗?我穿的这不是另外的鞋吗?
“你不穿我才说的,你穿的时候,我一说你该不穿了。”
那天下午要赴一个筵会去,我要许先生给我找一点布条或绸条束一束头发。许先生拿了来米色的绿色的还有桃红色的。经我和许先生共同选定的是米色的。为着取美,把那桃红色的,许先生举起来放在我的头发上,并且许先生很开心地说着:
“好看吧!多漂亮!”
我也非常得意,很规矩又顽皮地在等着鲁迅先生往这边看我们。
鲁迅先生这一看,脸是严肃的,他的眼皮往下一放向着我们这边看着:
“不要那样装饰她……”
许先生有点窘了。
我也安静下来。
鲁迅先生在北平教书时,从不发脾气,但常常好用这种眼光看人,许先生常跟我讲。她在女师大读书时,周先生在课堂上,一生气就用眼睛往下一掠,看着他们,这种眼光是鲁迅先生在记范爱农先生的文字曾自己述说过,而谁曾接触过这种眼光的人就会感到一个时代的全智者的催逼。
我开始问:“周先生怎么也晓得女人穿衣裳的这些事情呢?”
“看过书的,关于美学的。”
“什么时候看的……”
“大概是在日本读书的时候……”
“买的书吗?”
“不一定是买的,也许是从什么地方抓到就看的……”
“看了有趣味吗?”
“随便看看……”
“周先生看这书做什么?”
“……”没有回答,好像很难以答。
许先生在旁说:“周先生什么书都看的。”
在鲁迅先生家里作客人,刚开始是从法租界来到虹口,搭电车也要差不多一个钟头的工夫,所以那时候来的次数比较少。记得有一次谈到半夜了,一过十二点电车就没有的,但那天不知讲了些什么,讲到一个段落就看看旁边小长桌上的圆钟,十一点半了,十一点四十五分了,电车没有了。
“反正已十二点,电车也没有,那么再坐一会?quot;许先生如此劝着。
鲁迅先生好像听了所讲的什么引起了幻想,安顿地举着象牙烟嘴在沉思着。
一点钟以后,送我(还有别的朋友)出来的是许先生,外边下着的蒙蒙的小雨,弄堂里灯光全然灭掉了,鲁迅先生嘱咐许先生一定让坐小汽车回去,并且一定嘱咐许先生付钱。
以后也住到北四川路来,就每夜饭后必到大陆新村来了,刮风的天,下雨的天,几乎没有间断的时候。
鲁迅先生很喜欢北方饭,还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喜欢吃硬的东西,就是后来生病的时候,也不大吃牛奶。鸡汤端到旁边用调羹舀了一二下就算了事。
有一天约好我去包饺子吃,那还是住在法租界,所以带了外国酸菜和用绞肉机绞成的牛肉,就和许先生站在客厅后边的方桌边包起来。海婴公子围着闹的起劲,一会按成圆饼的面拿去了,他说做了一只船来,送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不看他,转身他又做了一只小鸡。许先生和我都不去看他,对他竭力避免加以赞美,若一赞美起来,怕他更做的起劲。
客厅后边没到黄昏就先黑了,背上感到些微微的寒凉,知道衣裳不够了,但为着忙,没有加衣裳去。等把饺子包完了看看那数目并不多,这才知道许先生我们谈话谈得太多,误了工作。许先生怎样离开家的,怎样到天津读书的,在女师大读书时怎样做了家庭教师。她去考家庭教师的那一段描写,非常有趣,只取一名,可是考了好几十名,她之能够当选算是难的了。指望对于学费有点补助,冬天来了,北平又冷,那家离学校又远,每月除了车子钱之外,若伤风感冒还得自己拿出买阿司匹林的钱来,每月薪金十元要从西城跑到东城……
饺子煮好,一上楼梯,就听到楼上明朗的鲁迅先生的笑声冲下楼梯来,原来有几个朋友在楼上也正谈得热闹。那一天吃得是很好的。
以后我们又做过韭菜合子,又做过荷叶饼,我一提议鲁迅先生必然赞成,而我做的又不好,可是鲁迅还是在桌上举着筷子问许先生:“我再吃几个吗?”
因为鲁迅先生胃不大好,每饭后必吃“脾自美”药丸一二粒。
有一天下午鲁迅先生正在校对着瞿秋白的《海上述林》,我一走进卧室去,从那圆转椅上鲁迅先生转过来了,向着我,还微微站起了一点。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一边说着一边向我点头。
刚刚我不是来过了吗?怎么会好久不见?就是上午我来的那次周先生忘记了,可是我也每天来呀……怎么都忘记了吗?
周先生转身坐在躺椅上才自己笑起来,他是在开着玩笑。
梅雨季,很少有晴天,一天的上午刚一放晴,我高兴极了,就到鲁迅先生家去了,跑得上楼还喘着。鲁迅先生说:“来啦!”我说:“来啦!”
我喘着连茶也喝不下。
鲁迅先生就问我:
“有什么事吗?”
我说:“天晴啦,太阳出来啦。”
许先生和鲁迅先生都笑着,一种对于冲破忧郁心境的崭然的会心的笑。
海婴一看到我非拉我到院子里和他一道玩不可,拉我的头发或拉我的衣裳。
为什么他不拉别人呢?据周先生说:“他看你梳着辫子,和他差不多,别人在他眼里都是大人,就看你小。”
许先生问着海婴:“你为什么喜欢她呢?不喜欢别人?”
“她有小辫子。”说着就来拉我的头发。
鲁迅先生家生客人很少,几乎没有,尤其是住在他家里的人更没有。一个礼拜六的晚上,在二楼上鲁迅先生的卧室里摆好了晚饭,围着桌子坐满了人。每逢礼拜六晚上都是这样的,周建人先生带着全家来拜访的。在桌子边坐着一个很瘦的很高的穿着中国小背心的人,鲁迅先生介绍说:“这是位同乡,是商人。”
初看似乎对的,穿着中国裤子,头发剃的很短。当吃饭时,他还让别人酒,也给我倒一盅,态度很活泼,不大像个商人;等吃完了饭,又谈到《伪自由书》及《二心集》。这个商人,开明得很,在中国不常见。挥屑??木妥懿淮蠓判摹?/p>
下一次是在楼下客厅后的方桌上吃晚饭,那天很晴,一阵阵的刮着热风,虽然黄昏了,客厅后还不昏黑。鲁迅先生是新剪的头发,还能记得桌上有一盘黄花鱼,大概是顺着鲁迅先生的口味,是用油煎的。鲁迅先生前面摆着一碗酒,酒碗是扁扁的,好像用做吃饭的饭碗。那位商人先生也能喝酒,酒瓶就站在他的旁边。他说蒙古人什么样,苗人什么样,从西藏经过时,那西藏女人见了男人追她,她就如何如何。
这商人可真怪,怎么专门走地方,而不做买卖?并且鲁迅先生的书他也全读过,一开口这个,一开口那个。并且海婴叫他×先生,我一听那×字就明白他是谁了。×先生常常回来得很迟,从鲁迅先生家里出来,在弄堂里遇到了几次。
有一天晚上×先生从三楼下来,手里提着小箱子,身上穿着长袍子,站在鲁迅先生的面前,他说他要搬了。他告了辞,许先生送他下楼去了。这时候周先生在地板上绕了两个圈子,问我说:
“你看他到底是商人吗?”
“是的。”我说。
鲁迅先生很有意思的在地板上走几步,而后向我说:“他是贩卖私货的商人,是贩卖精神上的……”
×先生走过二万五千里回来的。
青年人写信,写得太草率,鲁迅先生是深恶痛绝之的。
“字不一定要写得好,但必须得使人一看了就认识,年轻人现在都太忙了……他自己赶快胡乱写完了事,别人看了三遍五遍看不明白,这费了多少工夫,他不管。反正这费了功夫不是他的。这存心是不太好的……”
但他还是展读着每封由不同角落里投来的青年的信,眼睛不济时,便戴起眼镜来看,常常看到夜里很深的时光。
鲁迅先生坐在××电影院楼上的第一排,那片名忘记了,新闻片是苏联纪念五一节的红场。
“这个我怕看不到的……你们将来可以看得到。”鲁迅先生向我们周围的人说。
珂勒惠支的画,鲁迅先生最佩服,同时也很佩服她的做人。珂勒惠支受希特拉的压迫,不准她做教授,不准她画画,鲁迅先生常讲到她。
史沫特烈,鲁迅先生也讲到,她是美国女子,帮助印度独立运动,现在又在援助中国。
鲁迅先生介绍人去看的电影:《夏伯阳》,《复仇艳遇》……其余的如《人猿泰山》……或者非洲的怪兽这一类的影片,也常介绍给人的。鲁迅先生说:“电影没有什么好的,看看鸟兽之类倒可以增加些对于动物的知识。”
鲁迅先生不游公园,住在上海十年,兆丰公园没有进过。虹口公园这么近也没有进过。春天一到了,我常告诉周先生,我说公园里的土松软了,公园里的风多么柔和。周先生答应选个晴好的天气,选个礼拜日,海婴休假日,好一道去,坐一乘小汽车一直开到兆丰公园,也算是短途旅行。但这只是想着而未有做到,并且把公园给下了定义。鲁迅先生说:“公园的样子我知道的……一进门分做两条路,一条通左边,一条通右边,沿着路种着点柳树什么树的,树下摆着几张长椅子,再远一点有个水池子。”
我是去过兆丰公园的,也去过虹口公园或是法国公园的,仿佛这个定义适用在任何国度的公园设计者。
鲁迅先生不戴手套,不围围巾,冬天穿着黑土蓝的棉布袍子,头上戴着灰色毡帽,脚穿黑帆布胶皮底鞋。
胶皮底鞋夏天特别热,冬天又凉又湿,鲁迅先生的身体不算好,大家都提议把这鞋子换掉。鲁迅先生不肯,他说胶皮底鞋子走路方便。
“周先生一天走多少路呢?也不就一转弯到×××书店走一趟吗?”
鲁迅先生笑而不答。
“周先生不是很好伤风吗?不围巾子,风一吹不就伤风了吗?”
鲁迅先生这些个都不习惯,他说:
“从小就没戴过手套围巾,戴不惯。”
鲁迅先生一推开门从家里出来时,两只手露在外边,很宽的袖口冲着风就向前走,腋下夹着个黑绸子印花的包袱,里边包着书或者是信,到老靶子路书店去了。
那包袱每天出去必带出去,回来必带回来。出去时带着给青年们的信,回来又从书店带来新的信和青年请鲁迅先生看的稿子。
鲁迅先生抱着印花包袱从外边回来,还提着一把伞,一进门客厅早坐着客人,把伞挂在衣架上就陪客人谈起话来。谈了很久了,伞上的水滴顺着伞杆在地板上已经聚了一堆水。
鲁迅先生上楼去拿香烟,抱着印花包袱,而那把伞也没有忘记,顺手也带到楼上去。
鲁迅先生的记忆力非常之强,他的东西从不随便散置在任何地方。鲁迅先生很喜欢北方口味。许先生想请一个北方厨子,鲁迅先生以为开销太大,请不得的,男佣人,至少要十五元钱的工钱。
所以买米买炭都是许先生下手。我问许先生为什么用两个女佣人都是年老的,都是六七十岁的?许先生说她们做惯了,海婴的保姆,海婴几个月时就在这里。
正说着那矮胖胖的保姆走下楼梯来了,和我们打了个迎面。
“先生,没吃茶吗?”她赶快拿了杯子去倒茶,那刚刚下楼时气喘的声音还在喉管里咕噜咕噜的,她确实年老了。
来了客人,许先生没有不下厨房的,菜食很丰富,鱼,肉……都是用大碗装着,起码四五碗,多则七八碗。可是平常就只三碗菜:一碗素炒豌豆苗,一碗笋炒咸菜,再一碗黄花鱼。
这菜简单到极点。
鲁迅先生的原稿,在拉都路一家炸油条的那里用着包油条,我得到了一张,是译《死魂灵》的原稿,写信告诉了鲁迅先生。鲁迅先生不以为希奇,许先生倒很生气。
鲁迅先生出书的校样,都用来揩桌,或做什么的。请客人在家里吃饭,吃到半道,鲁迅先生回身去拿来校样给大家分着。客人接到手里一看,这怎么可以?鲁迅先生说:
“擦一擦,拿着鸡吃,手是腻的。”
到洗澡间去,那边也摆着校样纸。
许先生从早晨忙到晚上,在楼下陪客人,一边还手里打着毛线。不然就是一边谈着话一边站起来用手摘掉花盆里花上已干枯了的叶子。许先生每送一个客人,都要送到楼下门口,替客人把门开开,客人走出去而后轻轻地关了门再上楼来。
来了客人还到街上去买鱼或买鸡,买回来还要到厨房里去工作。
鲁迅先生临时要寄一封信,就得许先生换起皮鞋子来到邮局或者大陆新村旁边信筒那里去。落着雨天,许先生就打起伞来。
许先生是忙的,许先生的笑是愉快的,但是头发有一些是白了的。
夜里去看电影,施高塔路的汽车房只有一辆车,鲁迅先生一定不坐,一定让我们坐。许先生,周建人夫人……海婴,周建人先生的三位女公子。我们上车了。
鲁迅先生和周建人先生,还有别的一二位朋友在后边。
看完了电影出来,又只叫到一部汽车,鲁迅先生又一定不肯坐,让周建人先生的全家坐着先走了。
鲁迅先生旁边走着海婴,过了苏州河的大桥去等电车去了。等了二三十分钟电车还没有来,鲁迅先生依着沿苏州河的铁栏杆坐在桥边的石围上了,并且拿出香烟来,装上烟嘴,悠然地吸着烟。
海婴不安地来回地乱跑,鲁迅先生还招呼他和自己并排坐下。
鲁迅先生坐在那和一个乡下的安静老人一样。
鲁迅先生吃的是清茶,其余不吃别的饮料。咖啡、可可、牛奶、汽水之类,家里都不预备。
鲁迅先生陪客人到深夜,必同客人一道吃些点心。那饼干就是从铺子里买来的,装在饼干盒子里,到夜深许先生拿着碟子取出来,摆在鲁迅先生的书桌上。吃完了,许先生打开立柜再取一碟。还有向日葵子差不多每来客人必不可少。鲁迅先生一边抽着烟,一边剥着瓜子吃,吃完了一碟鲁迅先生必请许先生再拿一碟来。
鲁迅先生备有两种纸烟,一种价钱贵的,一种便宜的。便宜的是绿听子的,我不认识那是什么牌子,只记得烟头上带着黄纸的嘴,每五十支的价钱大概是四角到五角,是鲁迅先生自己平日用的。另一种是白听子的,是前门烟,用来招待客人的,白听烟放在鲁迅先生书桌的抽屉里。来客人鲁迅先生下楼,把它带到楼下去,客人走了,又带回楼上来照样放在抽屉里。而绿听子的永远放在书桌上,是鲁迅先生随时吸着的。
鲁迅先生的休息,不听留声机,不出去散步,也不倒在床上睡觉,鲁迅先生自己说:
“坐在椅子上翻一翻书就是休息了。”
鲁迅先生从下午二三点钟起就陪客人,陪到五点钟,陪到六点钟,客人若在家吃饭,吃完饭又必要在一起喝茶,或者刚刚吃完茶走了,或者还没走又来了客人,于是又陪下去,陪到八点钟,十点钟,常常陪到十二点钟。从下午三点钟起,陪到夜里十二点,这么长的时间,鲁迅先生都是坐在藤躺椅上,不断地吸着烟。
客人一走,已经是下半夜了,本来已经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鲁迅先生正要开始工作。
在工作之前,他稍微阖一阖眼睛,燃起一支烟来,躺在床边上,这一支烟还没有吸完,许先生差不多就在床里边睡着了。(许先生为什么睡得这样快?因为第二天早晨六七点钟就要来管理家务。)海婴这时在三楼和保姆一道睡着了。
全楼都寂静下去,窗外也一点声音没有了,鲁迅先生站起来,坐到书桌边,在那绿色的台灯下开始写文章了。许先生说鸡鸣的时候,鲁迅先生还是坐着,街上的汽车嘟嘟地叫起来了,鲁迅先生还是坐着。
有时许先生醒了,看着玻璃窗白萨萨的了,灯光也不显得怎么亮了,鲁迅先生的背影不像夜里那样高大。
鲁迅先生的背影是灰黑色的,仍旧坐在那里。
人家都起来了,鲁迅先生才睡下。
海婴从三楼下来了,背着书包,保姆送他到学校去,经过鲁迅先生的门前,保姆总是吩咐他说:
“轻一点走,轻一点走。”
鲁迅先生刚一睡下,太阳就高起来了,太阳照着隔院子的人家,明亮亮的,照着鲁迅先生花园的夹竹桃,明亮亮的。
鲁迅先生的书桌整整齐齐的,写好的文章压在书下边,毛笔在烧瓷的小龟背上站着。
一双拖鞋停在床下,鲁迅先生在枕头上边睡着了。
鲁迅先生喜欢吃一点酒,但是不多吃,吃半小碗或一碗。鲁迅先生吃的是中国酒,多半是花雕。
老靶子路有一家小吃茶店,只有门面一间,在门面里边设座,座少,安静,光线不充足,有些冷落。鲁迅先生常到这里吃茶店来,有约会多半是在这里边,老板是犹太也许是白俄,胖胖的,中国话大概他听不懂。
鲁迅先生这一位老人,穿着布袍子,有时到这里来,泡一壶红茶,和青年人坐在一起。